文野厨/痒痒鼠/无法触碰的掌心
快来找我玩
【文野乙女】午夜来电。
是太宰乙女，ooc。
本垃圾109又来胡言乱语了，可能会有后续也可能不会有……。
女主有名字。
I.
我认识太宰治，完全是因为他的游戏。
“喂喂喂？有人吗？”
久违的电话铃声，这么晚了……会是谁呢？
“……喂，这里是森川。”
“啊啊是叫森川小姐吗？晚上好呀。”
搜遍记忆宫殿也未曾听闻的少年的声音，我迷茫地眨眨眼，倚在竖放起的枕头上。
“您是……？”
“我叫太宰，太宰治哦。”
“太宰……？对不起，您大概打错了。”
消毒水的味道使我蹙起眉头，晚风有点阴冷。我缩进被子里，弯起腿。
“没有啦~”电话那头的少年很愉悦，“因为实在很无聊，所以就随便摁了一个号码——森川小姐，这是缘分吧？”
“我觉得不是，谢谢。”我点亮屏幕，拇指停留在挂断键的上方。
要不还是……挂了吧。
“诶森川酱别挂嘛~夜晚还很长，要不要聊聊天？我真的超——无聊！”对面的少年好似猜到我动作及时出声，我停下挂断的动作。
对的，夜晚……还很长。
反正现在我也无聊，要不、听一听吧。
我拉起被子抱在怀中，斟酌一会儿，开了口：“太宰先生，想说什么呢。”
“这是打算跟我继续游戏的意思吗？唔唔既然是我先打过来的，那就由我来开始吧？”
我没回答他，只有黑暗中发光的屏幕照在我的脸上，证明我还在。
“今天的任务超无聊——对手都是什么不入流的家伙啊，部下也好蠢，明明几分钟就能解决掉的事因为怕死结果耽误了时机，结果不还是死掉吗、有什么区别啦，真是——浪费时间！”太宰先生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似的跟我发起牢骚。
我躺下身，将手机放在脸旁，盯着屏幕上那一串陌生号码，枕头睡起来不太舒服，颜色惨白惨白的，丑极了。
“身体都被炸掉一半了还要爬过来大喊大人救救我救救我，开什么玩笑啦，难道要把我自己也炸掉一半给他缝上吗？虽然我很想死但这种舍己为人的死法也太——恶心了！”
说着让人背脊发凉的话语仍然是那欢快的，仿佛在说家常事的调子，我蜷缩着身子，在他停下的那片刻出声道：“太宰先生真恶劣。”
“恶劣？有吗？”太宰先生听到什么笑话似的，大笑了两声，“在我们这边，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。”
“太宰先生是恐怖分子吗。”我问道。
“好过分啊森川小姐！居然这么说……不过——”太宰先生稍作停顿，低低地笑了一下。
房间里更冷了些，我不适地攥紧手中也是惨白的被子。
“也没错就是了，森川小姐很害怕吗？”
“不，没有。”我仍旧平淡地回复，“太宰先生还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“今天的太宰故事会结束~那么森川小姐有故事吗？”理所当然地宣布结束，又理所当然地宣布我的开始。
“我？”我瞪大眼睛，有点逃避地把脸埋的更深。“没有，我没有什么故事。”
“诶——”太宰先生惊呼出声，“森川小姐不愿意说吗？”
“没有……我……”我支支吾吾起来，想挂电话的冲动又上来了。
“没关系——不说也可以~”太宰先生愉快的接受了我的不配合，“今天织田作和臭蛞蝓都不在，没人听我说话真是无聊死了——幸好森川小姐在呢。”
想找人唠叨吗？真是个怪怪的恐怖分子。
“那么太宰先生，晚安。希望你明天会有趣点。”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摁下挂断键，甚至在内心祈求太宰先生不要再继续话题。
“晚安？”太宰先生仿佛听到什么新词，“那晚安吧森川小姐~明晚见~”
还有明晚？
我眼睁睁看着屏幕暗下，空旷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慢慢消失，活着的只有我的呼吸声和机器运作的声音。
好累啊。
总…总之，先把今晚给熬过去吧。
我用蒙住脑袋，强迫自己闭上眼。
对了、被炸的只剩一半身子的人…是怎么求救的？
II.
「今日突发：横滨一街区惊现不知名坠楼女尸！」
报纸显眼的标题让我好奇心顿起，内页里刊登了一张图片。
尽管脸部已经被盖上，熟悉的服饰仍然刺痛我的双眼。
我把报纸甩在桌子上，逃难似的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。
将近10点的时候，空荡荡的房间里又响起刺耳的铃声。
我艰难地睁开眼，犹豫片刻，还是摁下接听键。
果然，点下接听键的那一秒，太宰先生欢快的声音就充斥整个房间。
“晚上好——！森川小姐今天有故事了吗？”
“……太宰先生、今天也很无聊吗？”我感觉喉咙苦涩，脑子都不太清醒。
“每天都很无聊——今天尝试上吊自杀居然被发现了，真是火大啊。”他重重叹了口气。
自杀？
我支起身子，靠近听筒，声音有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。
“太宰先生，想自杀吗？”
“哦？想呀！森川小姐也想吗？那就一起殉情如何！”太宰先生亢奋起来，声音瞬间放大好几倍。
我想起遥远记忆中，山下公园*的花砖道那儿曾有一只看到食物就会兴奋地跃至人身上的猫。
“不，还是不了。”我颓然，又滑回冰冷的被窝里。
“居然拒绝我了——好失望！”
“太宰先生…为什么要自杀？”听起来活的不错的样子，完全不像我这般……简直是苟且偷生。
“为什么什么的…因为很无聊所以自杀，今天家门旁边的花被摘走了很难过所以要自杀，今天太阳很晒很热所以要自杀……这些算理由吗？”他平静地回答我，仿佛一潭死水，沉入什么都能迅速吞噬。
“…好假。”我扯出一个笑容。
“森川小姐总是说这种让我伤心欲绝的话——所以我想自杀~”
“太宰先生，死会很痛苦吗？”
会比我现在还痛苦吗？
“森川小姐又为什么想死呢？”太宰先生好像在什么地方，我听到杯子碰撞的清脆声，震的我心头像灌酒般苦涩。
“因为…因为我没办法求救，明明我没有被炸掉一半身子，我也可以大声呼救。但是没有人理我，他们安慰我求救是没有用的，让我坚强。”
“我自己一个人爬了很久，终于快没有力气了，于是我用嘶哑的嗓子求救，我说只需要给我一只手就好了，跟我说一句话也足够，但是他们像避鬼似的逃离我，视我为累赘，视我为污秽。”
“大家把我当做丧门星，我走进世界，大家都厌恶我。”
“……太宰先生。”
“今天我母亲跳楼了，因为没有钱再让我治病，也受不了旁人的指点和排斥了。她最后对我大喊「为什么你要害死我！」”
我的声音越来越颤抖，身体的疼痛让我分不清流下的眼泪是因为难受还是痛苦，白净的枕头上被浸湿成丑恶的灰。
但电话那头兀自开口：“只是这样吗？”
“是的，我的故事，就是这么无聊。”
我像要把柔软的被子捏碎，努力平静地回应他。
“但是太宰先生，痛苦与眼泪，这也是生活吗？*”
III.
自那次之后，太宰先生没再和我通过电话。
我自嘲地笑了笑，果然因为这种破事就想死，真是幼稚极了。
护士打开门，那怜悯的眼神让我疼痛更甚。
“森川小姐，你的病情……抱歉，我们无能为力。”
我只是点点头，她那同情的眼光黏在我身上，让我浑身不舒服。
但是约莫十分钟后，她又回来了。
面色微红，似乎在害羞，唯唯诺诺道：“森…森川小姐，有人来看你…”
看我？
我瞪大眼睛，说不出的惊恐、慌乱、害怕一起涌上心头。
母亲已死，我根本就是一个孤儿，身上毫无价值可言，亲戚是不可能来的，连替我收尸都不可能。
「身体被炸掉一半了还要爬过来大喊！」
是不是……
「大人救救我救救我啊！」
不会的！！
“森~川~绘~小姐？是吗？”
只在电话那头才会出现的，擅自在我记忆宫殿里安家的，只言片语就能让这个该死的病房充斥别的东西的人。
「我叫太宰，太宰治噢。」
白净，纯洁的病房中，除了我和白护士服的护士，白大褂的医生之外，有了新的客人。
黑色的客人。
tbc.
「山下公园」*：山下公园紧连横滨港口，为横滨市特有的海滨公园，它以最佳散步地而著称。这座公园最值得观赏的是铺在公园道路上的花砖，其次是种在道路两旁的100多棵古老的银杏树。——摘自百度
*「痛苦与眼泪」一句，出自陀思妥耶夫斯基《罪与罚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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